道阻且长 行则将至

——海拔4700米处是“故乡”

殷小燕

2020年08月19日16:41  来源:新华网
 
原标题:道阻且长 行则将至——海拔4700米处是“故乡”

  “这已经是我今年第四次来这里了。”

  说话的是中国人寿西藏分公司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吴敏,她这次来是带队考察公司的驻村工作。

  13日早上九点,一行人从拉萨出发,到那曲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而目的地还在100公里外的聂荣县。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吴敏的兴致,说起目的地她都会说“我们那三个村儿”,仿佛不是要去远方,而是要回家乡。

  对于吴敏一行来说,聂荣县的这三个村确实有点故乡的意味了。

  那曲市平均海拔4500米,年平均气温仅有零下3℃,空气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50%。在这里,连车辆、手机都会高反。但是,有一批人却长期驻守在这里。

  从2012年开始,中国人寿西藏分公司先后选派了12批100余名驻村工作队员到海拔超过4700米的聂荣县驻村。这些驻村队员中,有的一驻就是好几年,有的来驻村时才刚刚大学毕业,还有的在村里留下了不少难忘的故事。

  一张驻村九年的成绩单

  14日上午,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聂荣县白雄乡查庆村。

  在查庆村,驻村队员与村干部合影(8月14日摄)。新华网 殷小燕 摄

  一进驻村工作队驻地大门,吴敏像是回了家一样,招呼大家往里走。她高兴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村。”

  “村里老百姓有啥事都会第一时间找到我们。”驻村队员洛桑说。

  今年六月份的一天,一户村民的房子倒塌,半夜打电话到驻村工作队。队员们第一时间赶到,帮着搬东西,确保村民安全,并及时上报工作。

  对于驻村队员们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村民发生纠纷,出于信任,也会第一时间来找驻村队员调解。

  这些年来,驻村队员所做的,远不止这些。

  走进驻地,记者看到走廊一侧放着一块展板,上面是中国人寿驻村工作队九年来与当地政府一起,为三个驻村点村民所做的工作——

  修建19座简易钢架桥,铺设近60公里道路,架设约30公里电线,修建48个贫困户的阳光玻璃房,投资助力当地产业发展,协助村两委建设合作社、便民超市,请当地干部到内地接受培训,为孩子们购买教学设备,为村两委添置办公设备……

  截止到2018年底,中国人寿西藏分公司驻村点三个村的贫困户全部脱贫。

  如今,真正让驻村工作队牵挂的是,如何让老百姓脱贫后不再返贫。

  要不再返贫,就要发展产业,变输血为造血,让当地群众生活真正走向小康。为此,中国人寿驻村工作队今年在三个驻村点总投入150多万元,其中70万元用于建设查庆村牧民养殖场合作社,60万元用于打造别仓村度假温泉,开发特色产业,让当地群众致富有道,巩固脱贫攻坚的成果。

  在海拔4700米以上生活

  从查庆村出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大家本来打算在白雄乡吃午餐,但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开张的餐馆,只能继续赶往别仓村。

  通往别仓村的公路正在修建,一路上非常颠簸。我们到了才发现,别仓村不只是路需要修,驻村工作队住的房子也需要修缮。

  我们到别仓村时,三名驻村队员正在搬东西,队长拉巴告诉我们,“驻地的房子漏雨,没办法住了。”他指着房顶说,“政府已经确定要进行修缮,我们这几天要搬出去。”

  三个小伙子灰头土脸地在准备着搬家,还没来得及吃午饭,驻地略显得凌乱。谈话间,我们了解到,队员们平时吃饭都是自己做,每隔一周左右去镇上或者县里去买一次菜。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很长时间出不去,很有还出现“断粮”的情况,那时候就只能做“单人餐”——泡面。所以,不管是谁来驻村,都会懂一个常识“囤泡面”。

  在别仓村驻村点,大家在讨论如何更好地落实今年的驻村工作任务(8月14日摄)。新华网 殷小燕 摄

  平时村里没什么娱乐休闲活动,驻村队员们工作之余,除了去老百姓家里走访,最大的“休闲娱乐项目”就是把三个村的驻村队员约到一处,一起炒菜、做饭。由于和群众关系搞得好,逢年过节也会被当地老百姓请到家里做客,过一个欢快的节日。

  但不管咋样,在那曲驻村也还是和山高路远联系在一起,和艰苦联系在一起。

  “前驻村工作队员”的回忆与牵挂

  对于艰苦,这次同行的罗布顿珠和洛桑边旦深有体会。作为“前驻村工作队队员”,他们曾经所在的驻村点是三个村里最远、海拔最高的嘎青村。

  2019年11月份,嘎青村村委会搬了新址,驻村队员的生活和办公条件变得相对较好,但是洛桑边旦和罗布顿珠对曾经的驻村工作却记忆犹新。

  大家专程去了嘎青村驻村工作点旧址,洛桑边旦指着房顶的旧玻璃说:“这个一刮风就哐哐地响,房子还漏雨。”

  2016年,洛桑边旦被公司选派到那曲聂荣县聂荣镇嘎青村担任第一书记。那年冬天,有一次去县里开会,开完会遇到大雪封山,由于当时村里还没有通路,他只好骑马回来。但是由于雪太大,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衣服也破了。

  类似的事,洛桑边旦遇到不少,甚至有一次还因为雪天路滑,开车摔伤了。正因为如此,他下定决心要让嘎青村通路。

  后来,在洛桑边旦和驻村工作队的努力下,中国人寿西藏分公司联系相关部门筹集200万元,为嘎青村修了公路。

  罗布顿珠在嘎青村里整整呆了六年,他对这里的感情更是溢于言表。

  从2014年到2020年,罗布顿珠几乎是见证了嘎青村这些年所有的变化,通路、通电、打井、建立牧民合作社、贫困户脱贫……

  正因为这六年,刚三十岁的他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他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经常半夜三四点醒来睡不着,只好匆匆结束驻村工作。

  但是,一回到曾经待了六年的地方,罗布顿珠又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在嘎青村牧民合作社,村民卓玛见到罗布顿珠,高兴地握住他的手(8月14日摄)。新华网 殷小燕 摄

  在嘎青养殖基地(嘎青农牧民合作社),村民卓玛一看见罗布顿珠就开心地握住他的手。

  卓玛是曾经的贫困户,在罗布顿珠和驻村队员的帮助下,2018年底成功脱贫。如今的她,用劳力入股了嘎青农牧民合作社,年底可以拿到分红。

  她说:“在驻村工作队的帮助下,现在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

  临走时,罗布顿珠还不忘嘱咐卓玛:“好好工作,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2011年开始,西藏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启动创先争优强基惠民驻村工作至今,许许多多的“罗布顿珠”和“洛桑边旦”,把青春奉献在驻村工作里,见证着西藏边远村镇的群众脱贫致富,离开后依然牵挂着他们。

(责编:郝洁、柴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