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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珠峰科考踏足“新境界”:無懼風雪鑒未知 長空萬裡探山河

沈虹冰、白少波、呂諾、李鍵、田金文
2022年05月19日09:59 | 來源: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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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珠穆朗瑪峰峰頂,科考隊員展示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旗幟(5月4日攝)。新華社特約記者 索朗多吉 攝

   珠穆朗瑪,海拔8848.86米。地球之巔,雄踞高原上,屹立藍天下,高聳人心中。

   1960年5月25日,中國人首次登頂珠峰。60多年來,中國人對珠峰的攀登和探索從未止步。

   “保護好西藏生態環境,利在千秋、澤被天下。”珠穆朗瑪所在的青藏高原,號稱“世界屋脊”“亞洲水塔”“地球第三極”,被譽為“世界上最后一方淨土”。了解巍巍珠峰,感知青藏高原,無疑對世界氣候和生態保護具有重要意義。

   這是5月2日拍攝的珠穆朗瑪峰。新華社記者 姜帆 攝

   5年前,為揭示環境變化機理,優化生態安全屏障體系,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啟動。壬寅春夏之交,“巔峰使命”珠峰科考啟動,錨定青藏高原的“地標”。中國人再一次向地球之巔發起“沖頂”。

   在近年來規模最大、任務最難、挑戰最多的珠峰科考“大會戰”“攻堅戰”中,頂尖科學家帶領的團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新紀錄,掀開“神女峰”一層又一層面紗。

   日照珠穆朗瑪峰(5月10日攝)。新華社記者 孫非 攝

   地球之巔的科學召喚

   6500萬年前開始的喜馬拉雅造山運動,塑造了今日聳立天地間、猶如巨型“金字塔”的珠穆朗瑪峰。地球之巔巍峨壯麗,珠峰魅力何在?

   登山家說,因為山在那裡。

   “每一次登頂,都是向它致敬。”珠峰科考登頂工作小組副組長扎西平措,出生在珠峰腳下,今年是他第16次登頂珠峰,也創造了中國人登頂珠峰次數新紀錄。他說:“珠峰養育了我、接納了我。”

   科學家說,因為有太多未知。

   珠峰科考登頂工作小組副組長扎西平措在大本營(5月5日攝)。新華社記者 姜帆 攝

   青藏高原的變化對世界其他地區而言,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而珠峰是第二次青藏科考的重要內容,它的生態系統變化,相當於一個微縮的地球景觀。

   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隊隊長姚檀棟表示,“哪裡有未知之謎,科學家就向哪裡進發。”

   21年前,中國科學院院士、北京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院長朱彤第一次到珠峰。如今年近六旬,他還在不知疲倦地尋找答案:“臭氧濃度是否依舊的高?冰川風是否持續地刮?低氧加高濃度臭氧如何影響我們的健康?”

   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員、國家杰出青年基金獲得者鄔光劍說:“這裡的冰川如何變化、如何影響全球氣候變暖,以及冰芯記錄研究中遺留的一些問題,都需要回答。”

   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隊隊長姚檀棟(左二)在查看觀測儀器數據(5月15日攝)。新華社記者 孫非 攝

   “這是一種使命,更是一種情懷。”中國科學院西北生態環境資源研究院副院長康世昌,先后11次到珠峰開展科學考察研究,珠峰也見証了他從青年到中年的科研之路。“以前靠肉眼觀測,現在借助先進設備,提升科學考察的精度,科學認知也更深刻。”

   60多年來,中國科學家在珠峰地區開展了6次大型綜合科考。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研究所副所長、“巔峰使命”珠峰科考前方總指揮安寶晟說,此次科考將破解更多珠峰之謎,助力青藏高原生態文明高地建設。

   中國科學院院士、北京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院長朱彤(右一)和科研人員在珠峰登山大本營和絨布冰川間徒步穿梭(5月1日攝)。新華社記者 姜帆 攝

   科學之巔的中國力量

   珠峰腳下,扎西宗鄉午后的風很大。這裡老人們的口中,世世代代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珠峰上住著一隻金鳥,登上峰頂的人,如果摸到金鳥下的金蛋,就永遠不會被風吹走。”

   今年“巔峰使命”珠峰科考中,德慶歐珠作為登頂工作小組組長,第五次登頂珠峰。德慶歐珠說:“峰頂雖然沒有金蛋,但是從這裡獲得的科學數據,比金蛋還珍貴。”

   一月有余,珠峰科考臨近尾聲。上百位科考隊員沖頂“科學之巔”,摘得一枚又一枚“金蛋”。

   中國科學院西北生態環境資源研究院副院長康世昌在珠峰東絨布冰川區域考察(5月8日攝)。新華社發

   5月4日,德慶歐珠帶領的登頂小組科考隊員,在珠峰海拔8830米處架設世界海拔最高自動氣象站,建成珠峰梯度氣象觀測體系﹔在峰頂首次利用高精度雷達測量冰雪厚度,並採集了峰頂冰雪樣品。

   緊隨其后,一個個好消息接踵而至。

   5月9日,冰川與污染物考察分隊完成在海拔6350米的科考任務。他們利用專業無人機和3D激光掃描儀,對珠峰東、中、西絨布冰川進行高分辨率掃描,累計掃描面積達22平方公裡,對冰川全面“體檢”史無前例。

   5月15日,我國自主研發的“極目一號”Ⅲ型浮空艇,在世界第一高峰腳下的中科院珠峰站附近,執行高空觀測任務,升空高度達到海拔9032米,創造大氣科學觀測世界紀錄。

   新紀錄、新突破,振奮人心。

   我國自主研發的“極目一號”Ⅲ型浮空艇(5月15日攝)。新華社記者 孫非 攝

   “60多年前,中國人第一次登頂珠峰時,連登山鞋、沖鋒衣都生產不出來,隻能從國外進口。”中科院珠峰站站長馬偉強說。

   馬偉強認為,此次科考集結的人才之廣、使用的設備之先進、創造的新紀錄之多,彰顯了黨和國家對科研事業的重視,也向全世界展現了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為全世界科技事業的進步做出了貢獻。

   青藏高原正在成為科學考察研究的“新高地”。近二三十年來,中國在冰川變化、氣候變化、生態領域等的科學研究,已處於國際第一方陣。中國科學院院士朴世龍說,通過此次科考,我國科學家在珠峰研究領域已步入引領世界的“新境界”,必將登頂科學之巔。

   德慶歐珠(左)和隊友在珠峰海拔8830米處架設世界海拔最高自動氣象站(5月4日攝)。新華社特約記者 索朗多吉 攝

   精神之巔的中國豐碑

   “沒有哪一座山峰比人更高!”珠峰地區高寒缺氧、生活艱苦,我國老中青三代科研人員發揚艱苦奮斗、團結奮進、勇攀高峰的精神,為守護好“世界上最后一方淨土”貢獻汗水、智慧和心血。

   西藏號稱“雪域”。姚檀棟從事青藏高原科學研究,也跟冰雪打了幾十年交道,是中國冰芯研究開拓者之一。朴世龍說:“姚老師在高原工作就像在平原一樣,似乎從不缺氧。我想是對這份事業的熱愛,讓他始終精力充沛。”

   此次珠峰科考,還有不少女隊員。適逢母親節,她們感觸良多。

   2005年,蘭州大學泛第三極環境中心教授劉永勤第一次來珠峰時,她女兒正值小升初的關鍵時刻,不能陪伴的歉疚之情至今難以平復。

   “今年母親節又在珠峰,滿心是對年邁母親的歉疚。”劉永勤說,不能陪媽媽,還讓她擔心,“我隻能面對珠峰,祝福親愛的媽媽身體健康”。

   在珠穆朗瑪峰峰頂,科考隊員在採集冰雪樣品(5月4日攝)。新華社特約記者 索朗多吉 攝

   康世昌的青藏高原野外考察足跡始於1993年,在近30年的科學考察中,爬冰臥雪是常態。他說:“記得有一年完成珠峰科考工作,拆掉帳篷離開冰川,睡墊下的冰面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人形’冰印。”

   這次珠峰科考,康世昌再上海拔6350米營地,以身垂范把“論文寫在珠峰上”。

   29歲的科考隊員汪少勇,在本次科研中承擔著冰川測厚的任務,攜帶沉重設備徒步到達東絨布冰川海拔6500米區域,獲取了大量數據。他說:“老師們時常教導大家,科研不是坐辦公室,隻有走到一線,突破極限,才能收獲新知識。”

   冰雪與污染物考察分隊在東絨布冰川區域進行科學考察(5月7日攝)。新華社發(康世昌 攝)

   無懼風雪,中國人攀登不止。探究未知,中國力量再鑄豐碑。

(責編:旦增卓色、吳雨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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